后院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树影,何雨柱贴着墙根调整呼吸。
树皮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是他暗劲突破时试招留下的,拳印与掌痕交错,在夜色里像幅模糊的地图。
这棵三人合抱的古树如今成了天然掩体,枝干虬结的弧度恰好能遮住他运起提纵术时的身形轨迹。
他指尖蹭过墙砖缝隙里的青苔,冰凉的湿气让心绪沉静下来。
自杨佩元师傅传授十二形桩后,他对院内布局早已烂熟于心——从垂花门到正房的十七步青砖,西厢房窗台第三块松动的瓦片,甚至连井台边那丛艾草的长势都记得清楚。
此刻藏身的位置,正是老槐树北侧的阴影区,能将前院动静尽收眼底,又恰好避开正房的窗棂反光。
"呼——"何雨柱长吁一口气,丹田处的暗劲随着呼吸缓缓流转。
提纵术运转到极致时,他感觉自己像片被风吹起的柳叶,脚尖轻点墙面的瞬间,耳畔只余衣袂擦过空气的微响。
三息之内,人影已贴在老槐树扭曲的主干之后,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皮,连心跳都压得与树身的微颤同步。
院内那道陌生气息正在移动,带着股久居山野的悍戾。
何雨柱眯起眼,透过树杈间隙望去——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,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虬结的肌肉线条。
他走路时脚掌内侧先着地,是常年在崎岖山路行走的习惯,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短刃,每一步踏在青石板上都悄无声息,唯有鞋底蹭过落叶时发出极轻微的"沙沙"声。
"暗劲中期。
"何雨柱在心底估算,对方劲气流转的频率比自己快上两成,显然是浸淫武道多年的老手。
但这人气息外放得毫无顾忌,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,这份肆无忌惮倒让何雨柱多了几分疑惑——寻常毛贼哪有这等修为?就算是江湖武人,夜闯民居也该收敛气息才对。
那人在正房门口停住脚步,手指在门框上摸索片刻,突然屈指轻叩门板。
"笃笃笃"三声,节奏不疾不徐,倒像是走亲访友的熟客。
何雨柱心头一紧,下意识攥紧了拳头。
师傅李保国此刻正在西厢房养伤,这陌生武者若真是冲着师傅来的,此刻破门而入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默数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:九米,八米...当那人走到离槐树三步远时,何雨柱猛地拧腰转胯,十二形桩里的"虎扑"劲瞬间贯满双臂。
暗劲在筋骨间炸开的刹那,丹田气血如沸,拳风未至,树前的碎石子已被劲气震得簌簌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