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北京四合院浸在琥珀色的夕阳里,槐花瓣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。
何雨柱跨进院门时,易中海正蹲在墙根侍弄他的月季花,老花镜滑到鼻尖,眼神却紧跟着何雨柱手里的两个铝制饭盒——那饭盒擦得锃亮,边角还印着“鸿宾楼”的烫金字样。
“柱子,下班了?”易中海直起腰,中山装后襟沾着几点泥土,“哟,今儿带了俩菜?”
何雨柱停下脚步,闻到易中海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袋锅味。
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,小时候父亲喝醉了躺在易家炕头,就是这股子混合着汗味的旱烟味。
“一大爷,”他点点头,手指轻轻叩了叩饭盒,“杨老板让带的,说给雨水补补身子。
”
易中海目光一闪,盯着饭盒问:“鸿宾楼的规矩,学徒工能自带饭菜?”这话看似随意,实则藏着试探——他想知道何雨柱在饭店的实际地位。
“师傅特许的。
”何雨柱答得简短,却暗含锋芒,“昨儿有位首长来吃饭,点名要我炒的辣子鸡丁。
”
夕阳的光斜斜切过易中海的脸,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。
一个十六七岁的学徒能给首长做菜?这意味着何雨柱背后站着的不仅是鸿宾楼的李保国,还有更深层的人脉。
想到这儿,他突然想起贾张氏今早抱怨的“误工费一万五”——或许那不是信口开河,而是实打实的价码。
“出息了啊柱子,”易中海干笑两声,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,掌心触到他硬邦邦的肩胛骨,“以后院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,你可得露两手,都是老街坊,别嫌弃咱们粗茶淡饭。
”
这话像块粘腻的麦芽糖,看似甜腻,实则暗藏钩子。
何雨柱听出了里头的道德绑架,当年傻柱就是被这类话套住,成了全院的免费厨子。
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半步,让易中海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:“一大爷这话见外了,我在鸿宾楼学的是本事,可家里没大人帮衬,还得靠各位长辈照应。
要是白帮忙,传出去说我何雨柱拿手艺换人情,以后谁还敢上鸿宾楼吃饭?”
易中海脸色一滞,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把话头堵得这么死。
换作从前的傻柱,早就拍着胸脯应下,顺带还得赔上几两粮票。
他看着何雨柱鬓角新冒出的胡茬,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陌生得可怕——那眼神里的透亮劲儿,哪儿像个没爹没妈的孩子?
“瞧你说的,”易中海弯腰捡起花铲,故意避开何雨柱的目光,“我就是那么一说,你别往心里去。
对了,你爸走了这些天,家里米面还够不?”
何雨柱心里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