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宾楼后厨的吊扇吱呀作响,何雨柱将最后一笼包子推上蒸笼,铁屉边缘凝着的水珠“啪嗒”落在灶台上,腾起一缕白气。
此时正是上午十点,堂食高峰未至,后厨却已忙得脚不沾地——他刚帮学徒们切完十斤冬菇,又接过张师傅手里的炒锅,炒了三盘青椒肉丝。
“柱子,歇会儿吧,看你额头的汗,跟水洗了似的。
”杨老板端着搪瓷缸进来,缸子里泡着酽酽的茉莉花茶,“今儿包间有两桌席,王科长点名要你做葱烧海参,剩下的让老李头带徒弟应付。
”
何雨柱用袖口抹了把汗,目光扫过墙上的毛主席画像,画像下方贴着“厉行节约”的标语。
他想起今早出门前,妹妹雨水攥着半块窝头说“哥,你带去吧,中午别饿肚子”,喉头不由得一紧。
“好的杨老板,我先把案板收拾了。
”他抓起竹帚,开始清扫散落的葱花。
后厨的伙计们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,眼神里既有佩服又有羡慕。
自从何雨柱升为主灶师傅,短短一周内已经有七拨客人点名要他做菜,这在鸿宾楼的历史上绝无仅有。
更难得的是,这小子从不摆架子,摘菜、洗碗、搬煤块,样样活儿都抢着干,连最挑剔的李师傅都忍不住说:“这孩子,将来能成大事。
”
正午的阳光透过木格窗,在灶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何雨柱系紧蓝布围裙,从瓦罐里捞出泡发好的海参。
这些海参每根都有筷子长,表皮布满细密的肉刺,在清水里泛着油光。
他记得师父说过,发海参最讲究“三泡三煮”,水温要像春日溪水般微暖,多一分则烂,少一分则硬。
“何师傅,调料备好了。
”学徒小王递过一个青瓷碗,碗里是调好的鲍汁,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几颗枸杞,香气浓郁却不刺鼻。
何雨柱点点头,抄起炒勺,锅里的猪油刚冒青烟,他便将葱段倒入,霎时间,焦香混着油香弥漫开来,连大堂的服务员都忍不住探头张望。
当葱烧海参端上包间时,王科长正在和客人谈论时局:“最近敌特活动猖獗,昨天朝阳门又抓了俩发传单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瓷盘落地的轻响吸引了众人目光。
只见海参裹着浓稠的汤汁,葱段呈深褐色,如同墨笔勾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