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州郊外,龙吟景区。
烈日当空,蝉鸣聒噪,空气里弥漫着新翻泥土的燥热和远处海风带来的咸腥。
原本略显空旷的景区深处,此刻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巨大的工程法阵笼罩着核心区域,隔绝了凡俗窥探,也隔绝了大部分噪音。
但隔着法阵光幕,依旧能感受到里面磅礴的灵力涌动和井然有序的施工韵律。
法阵之内,景象更是奇特。
没有寻常工地的烟尘滚滚和机械轰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近乎玄妙的忙碌。
数十位身着青色、灰色道袍的身影穿梭其中。
他们或手持古朴的青铜罗盘,脚踏罡步,口中念念有词,精准地定位着每一根梁柱的方位;或扛着合金大梁,将沉重的基石稳稳嵌入风水眼位;或拿着卷尺,一丝不苟地测量着门窗的尺寸,务必使其符合“生、旺、墓、绝”的玄奥比例。
间或还能听到几声争论:
“张都管!你这偏殿的‘明堂’开得太阔了!聚不住财气!得收三分!”
“李知客!你那知客寮的‘气口’正对煞位,主口舌是非!赶紧调!往左挪一尺三寸!”
“无量那个天尊!谁把化粪池的图纸放三清殿底下了?!快拿走!污秽神庭,要倒大霉的!”
清虚道长,哦不,现在应该尊称一声“龙吟道宫清虚方丈”,正背着手,在一派繁忙中踱步。
他那身藏蓝道袍纤尘不染,三缕长须随风轻摆,脸上那副“明心见性、知行合一”的坦然笑容就没下去过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
看着眼前拔地而起、初具规模的巍峨道宫主体,那飞檐斗拱在阳光下流淌着温润灵光,清虚方丈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唱着歌儿。
这规模!这用料!这风水格局!这投资力度!这才是弘扬大道该有的排场!
……
“专业在,没意外!”清虚方丈捋着胡须,对着旁边一个正指挥几个年轻道士搬运灵木梁柱的包工头感慨,“老道我修道几十载,见过的道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论起这‘营造法式’与‘风水堪舆’的严谨,还得是咱们自己人!秦董事长尊道重道,实乃我辈福音啊!”
那包工头擦了把汗,连连点头:“方丈说得是!秦董大气!跟着秦董干,有奔头!”
清虚方丈满意地点点头,仿佛这龙吟道宫已经香火鼎盛,信众如云。
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,等道宫落成开光,香火钱和旅游收入……咳咳,是“功德金”和“参访费”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