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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> 宜昌鬼事2:八寒地狱> 过阴人

过阴人(1/5)

我叫徐云风,二零零五年的时候,我二十八岁。

    这一年,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,以前我身边的人叫我疯子,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叫我&ldquo过阴人&rdquo。

     过阴人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可有可无,但是对于湖北四川湘西的术士们,却是一个香饽饽,他们在七眼泉折腾几天,最后过阴人落到了我的手上。

    这些傻逼术士,其中就有我的好兄弟王八,大名王鲲鹏,道名挺好听&mdash&mdash王抱阳。

    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厚道的人,借着王八击败了其他的术士,使了个歪招,把本已把过阴人收入囊中的王八阴了一把,结果我的目的达到,王八这小子老老实实的去当普通人,而我取代了他,去做了这个鸡肋都算不上的过阴人。

     但是当了过阴人之后,我才发现,我他妈的被自己坑了,过阴人这个身份,不是个好东西,我现在连后路都被自己给堵死。

    我找谁说理去呢,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混混,阴差阳错的当了一个游离阴阳两界的过阴人&mdash&mdash幸好不是阴阳人,我永远都回不到我一直向往的生活。

    我该羡慕王八吗,也许他更羡慕我。

    老天就是这么扯淡,让我们两个人都开心不起来。

    道路要继续,就像王八过着幸福美满的世俗生活一样,我要一步步走向世界的夹缝中,越走越黑。

     我在七眼泉呆了十四天,我答应过守门人,十四天发生了什么,和门后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守门人要求我不能告诉任何人。

    我当时答应了。

     但是我觉得守门人有点傻,要描述一个地方是什么样子,我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告诉其他人,比如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,比如用比喻的方式去描述,用暗示的手法让对方去猜,或者更无赖一点,用写小说的方式,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写出来。

    可惜我不是写作文的料子,如果是王八,他一定把这些事情写得天花乱坠,花团锦簇。

     这些方法她既然没限制,那我就当她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她就是一个蝙蝠而已,活了几千年的蝙蝠,也只是个蝙蝠。

    一个很实诚的蝙蝠。

    实诚到我都不忍心糊弄她。

     她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。

    除了一个问题,她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这个并非是她有所保留,而是她根本就回答不出来。

    我也知道她回答不出来,但是我还是问了,果然很失望。

     我走出门的时候,守门人最后说了一句:&ldquo赵一二也问过和你完全相同的问题。

    &rdquo 我听了,彻骨心寒。

     无数的武侠小说都有那么一个情节,学艺有成的大侠,终于扬眉吐气,意气风发的投入到江湖的腥风血雨中,顺带着打动一个或者多个江湖女侠,联袂快意恩仇,然后大仇得报,要么当上武林盟主,要么携美女隐退江湖,逍遥自在。

     可是这些好事,我一个都没碰到。

    我离开七眼泉的时候,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自己要去做什么,一切都是茫然。

    我在下山的路口犹豫了很久,终于决定,再去西坪看看。

     仍旧是那个老屋,石梁的尽头就是赵一二孤零零的坟头。

    我无处可去,虽然我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过阴人,从道家的路数来讲,我能游走于阴阳两界,可是我发现我现在没有任何地方能去。

    这种无奈的境地,让我觉得很无趣。

    我把赵一二的老屋收拾了一下,勉强住了下来,住了两天后,有村民找我看病,我很抱歉,我告诉他们我不是医生,也不是赵一二的徒弟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然后我苦笑。

    他们希望我能成为另一个赵一二,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,我做不了赵一二。

     在赵家老屋住到第五天的晚上,我刚睡着,听到屋外闹哄哄的厉害,于是起身,走到门外看个究竟。

    结果看见一群人站在石梁的尽头,人头攒动。

    当我走进的时候,他们又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都静静的看着我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现在我看明白了,他们在刨赵一二的坟。

     但是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,王八在上七眼泉之前,在赵一二的坟头布置过东西,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。

    王八永远比我想的周到,他做事从来就是滴水不漏,早想到了这些细节。

    赵一二这辈子得罪的人和鬼太多,死后被惦记,一点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 我看的很清楚,他们其中只有一个是人,但我不认识。

    自从七眼泉之后,我知道世上会御鬼的人多了去,带着鬼魂来挖赵一二的坟的人,生前和赵一二一定有很深的过节。

     &ldquo人都死了&rdquo我说,&ldquo为什么还不能放过。

    &rdquo 那人抬头看了看我,他把王八埋在坟堆里的一个狴犴拿在手上。

    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拿不走了。

    他身边的鬼魂距离我远远的,但是都离不开我的眼光。

    那人叹口气,放下狴犴,就要离开。

     我说:&ldquo怎么拿出来的,就怎么放回去。

    &rdquo 那人老老实实的做,我也不再为难他,松开他御的鬼魂。

    一个人能够带上五个鬼魂,也算是很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那人按照王八当初掩埋的方位和尺寸把狴犴恢复好,然后悻悻离开。

    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:&ldquo别再来。

    &rdquo 那人仿佛没有听见,没有回答我,消失在夜色里。

     我站立一会,听到一个声音问我。

     &ldquo你终于不怕了。

    &rdquo 这声音我熟悉,还是金仲那个干瘪的声音。

     金仲指着远处黑夜,&ldquo如果是我,就给点教训。

    &rdquo 我笑着说:&ldquo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看来你已经想好了。

    &rdquo金仲说,&ldquo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怕的窝囊废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不是,&rdquo我否定金仲,&ldquo我有了更害怕的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虽然不笑,但是他的语气却放松,&ldquo以你的身份,应该是什么都不怕了。

    &rdquo 我低声说:&ldquo我怕的事情,连守门人都怕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说:&ldquo不明白,你现在越来越像师叔,说话不着调,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&rdquo 我无法向金仲解释我的恐惧,这种恐惧,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得到。

    我没有说话,只是把我的恐惧传递给了他,金仲无法虽然不能理解,但是我恐惧的程度,他已经完全能感受。

     &ldquo赵先生和我一样。

    &rdquo我说道,&ldquo他也怕这个,我现在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怕死了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呆立一会,然后说:&ldquo你不问我来做什么的?&rdquo 我说:&ldquo你来把赵先生埋到河南去的,我知道。

    金师傅也埋在那里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说:&ldquo你不反对?&rdquo &ldquo赵先生说过死也要死在西坪。

    &rdquo我轻松的说,&ldquo他现在已经死了,死后的事情,他没有说。

    &ldquo 这世上有很多门派,门人死后要埋在同一个特殊的地方,诡道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诡道的门人稀少,门人在哪里,门派就在哪里,可是门人死后,都要葬在河南的原阳县。

    赵一二死的匆忙,只是临时葬在西坪,他最终还是要去原阳。

    我突然想起了赵一二日记里说过,他是在河南某地遇到了金璇子。

     我笑起来,对金仲说:&ldquo我明白我要去什么地方了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摆摆手,&ldquo看来过阴人这个身份真是不一般,你做了过阴人,说话都摸不着头脑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。

    &rdquo我开心的说,&ldquo不然我每天就想着那个害怕的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 挖坟是个力气活,就算是我和金仲法术再厉害,刨土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。

    我从屋内找来锄头和铁锹,在坟头开始挖起来。

     边挖,金仲就问我:&ldquo你知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吗?&rdquo 我手上不停,&ldquo我不认识,也懒得管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哼了一声,&ldquo犁头巫家,有来头的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不管,不管了。

    &rdquo 金仲继续说:&ldquo以后犁头巫家会给方浊添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&rdquo 我摆手:&ldquo不管了,几年后的事情,以后再说。

    &rdquo 我不是个长远打算的人,我心里想着自己最惦记的事情。

     赵一二没有棺木,只有一个骨灰盒,金仲趴下身,把骨灰盒递给我,当我抱起骨灰盒,心里顿时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金仲本就疑惑,他连忙爬起来,打开骨灰盒,盒子是空的。

     我和金仲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 我这一刻开始,我有两个事情要做,第一,到底是谁会拿走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赵一二的骨灰。

    第二,我要去做一些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,我觉得我变成了王八,虽然我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,我只为我自己。

     我终于做了一个职业的神棍,这个我最痛恨的职业。

     事情要追根溯源,我回到了三峡,当年我如果不是我冒失的去看一场热闹,也许我就不会有今天。

    三峡大坝已经修建完成,当年我就职的商场已经关闭,冷冷清清,坝区也一样,不再是当年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的景象,做生意的都离开,街上连行人都没有几个。

    我到了望家坪,望德厚还没死,但是我见不到望老太爷了。

     望德厚住在望家坪后的一个山坡高处,山坡上种植着大片的茶树。

    望德厚看我来,连忙给我沏茶,而且很不好意思,说我来的时间不巧,出新茶的时间过了,只能喝普通的毛尖。

     我看见望德厚烧水,撮茶。

    他的手臂仍旧是没有肌肉,我看见他穿着光脚穿着塑料拖鞋,脚背上也是只剩下一张皮,跟纸一样包裹着脚骨。

    他行动已经很不方便,每走一步都会有很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我知道望老太爷不会放过他,那个可恶的山神,不再躲在望德厚身后出现,故意吓唬我。

     我没有询问望德厚的状况,我很早就知道,望德厚还有四年的活头,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,当他全身的肌肉都消失的时候,就是他的死期,他还要熬四年,等到全身只剩下一张干枯的皮肤。

     望德厚看着我喝了几口茶之后,才询问我的来意。

    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急,一个完全丧失生活信念的人,反而变得洒脱了,当他知道自己到死都不能摆脱望老太爷,也就坦然,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心里有任何激荡。

     &ldquo我记得几年前我在三峡上班,还没有遇到的你的时候,听说过一件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望德厚说明来意,&ldquo青滩的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 望德厚脸色没有任何反应,&ldquo新滩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不,&rdquo我坚定的说:&ldquo青滩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做个普通的术士就行了。

    &rdquo望德厚说,&ldquo为什么非要去弄那些不该你做的事情呢,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安安心心的做过阴人不就行了。

    &ldquo 我摇头,&ldquo不行,既然都这样了,一步也是走,十步,一百步就都要走完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看看我。

    &rdquo望德厚说:&ldquo争不过命的。

    &rdquo 我说:&ldquo如果我帮你呢,望老太爷,你怕他,我可不怕。

    &rdquo 望德厚笑着说:&ldquo只有四年了,算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青滩究竟死过人没有?&rdquo 望德厚看着我,脸色阴沉,鼻翼不停的抽动,他犹豫了很久,对我说:&ldquo我白天不能出门,我现在怕阳光晒。

    &rdquo 三峡这地界我熟悉,当年在坝区当保安,附近的地方没少去。

    秭归县的县址从前在上游的归州镇,后来修建三峡,长江水位抬高,秭归县就搬到了下游的茅坪。

    新滩就在归州和茅坪之间的长江边上。

    望德厚跟我说是新滩,我坚持说是青滩,其实是一个地名。

     我要去青滩看看是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在一九八六年之后,青滩改名为新滩。

    之所以青滩的名字改为新滩,是因为,在一夜之间,青滩从地面上突然消失。

     长江在三峡尤为湍流凶险,三峡之中尤以西陵峡为最,而西陵峡中,石牌到青滩一段水域又是最凶恶的江段。

    是的,这一段的地方包括南沱、黄陵庙、链子崖、青滩,三峡大坝的坝基&mdash&mdash中堡岛就在青滩的下游不远处。

    当年日本人打到石牌,军舰都沉在了石牌。

     这段地方的怪事太多,我在坝区做保安的时候,就听说过,比如九八年发大水,把三斗坪临江一家住户的房子给淹了,结果洪水退去,房屋主人发现自己被淹的卧室里,床上整整齐齐的躺了一男一女,女的倒还罢了,是上游朱家湾一个中巴车冲到水里淹死的,可男的却是一个菜贩子,在南沱渡江的时候淹死的,事情就蹊跷在这里,南沱在三斗坪下游好几里。

     你说这蜿蜒几千公里的的长江,这么大的水,该有多少诡异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青滩的传言,也是我在那时候听说的。

    青滩在是一个古镇,靠着江边的一个滩坡上,顺着山势修建者古老的民居。

     青滩的事情,我先按照官方的说法说一遍。

     一九八五年六月十二日,凌晨三点四十五分,青滩古镇上方八百米高处山体滑坡,一夜之间整个青滩古镇被滑坡的山石夹裹着冲到长江江底,无影无踪,一千多口人、四百余间青砖瓦房全部化为乌有。

    滑坡造成的后果,几乎让长江水隔断。

    但幸运的是,由于政府提前预测灾难,在滑坡前一天,及时疏散了群众。

    所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。

     这就是我找望德厚的原因,因为我当年在坝区听到的传言,是另外一个说法。

     太阳落山,夜色降临,我背着望德厚走到乐天溪的幺棚子,在大桥上,我们拦了麻木(摩的)坐到刘家坪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。

    望德厚在附近还是有声望的,找到一个夜间打渔的渔船,看见是望德厚,虽然有点犹豫&mdash&mdash他也知道,望德厚出现,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,但是出于对望德厚的忌惮,他也只能答应,带着我和望德厚去青滩。

     望德厚身体裸露的部分,手臂、脚板,和脸皮,都泛着苍白,如果他始终这么静坐不动,那就是一具尸体无疑。

    驾船的打鱼人嘴里轻声念叨:&ldquo为什么要今天晚上去青滩,刚好是二十年整。

    &ldquo 我和望德厚都不做声,望德厚知道我就是故意选这天来的。

    打鱼人心里害怕,不停的唠唠叨叨。

     我看着平稳的江面,黑森森的江水宽阔,大坝的灯光在下游很远还能看的到。

    打鱼人说:&ldquo江面宽了,淹了好多地方,过几年,水面还要上升。

    更多的东西都会淹到水里了。

    &rdquo 我和望德厚相互看了一眼,打笳乐的事情过去了七年,我也从一个胆小脆弱的胆小鬼成为了过阴人,而望德厚还是望德厚。

     渔船发出突突的马达声,沿着江边不远继续向上行驶。

    我听见了一声沙哑的嘶喊,从远处的山峦传过来。

     &ldquo现在还有猴子吗?&rdquo我问望德厚。

     望德厚轻声说:&ldquo很多年没见过了。

    &rdquo 打鱼人说:&ldquo这声音到了晚上就有,可是现在山上除了野猪,哪里还有猴子。

    也只有这个江段,到了晚上才能听见,别的地方都没有。

    &rdquo 打鱼人说完这句话,就不做声了,紧张的看着江面。

     我问:&ldquo水面提升了这么多,还怕有礁石吗?&rdquo 打鱼人回答:&ldquo没用,这里一直沉船,水下的石头会长,水面抬高,石头也跟着上抬。

    &rdquo 望德厚说:&ldquo他就是青滩人,八七年搬迁到的刘家坪。

    &rdquo 打鱼人听了望德厚说的话,身体抖了一下,渔船在江面行驶更加慢。

     &ldquo到了。

    &rdquo打鱼人说,&ldquo老青滩就在我们脚下江水底。

    &rdquo 我看见打鱼人在看着江面,仿佛在寻找自己的房子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 渔船靠了岸,我和望德厚走到江边。

    青滩古镇就在我们面前。

    我和望德厚时间拿捏的很准,现在是两点半。

    青滩,不,现在是新滩镇就在我们眼前不远处。

     打鱼人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,我让他先等着,天亮前我们回来。

     我背着望德厚向镇子走去。

    走了几步,望德厚说:&ldquo你歇会。

    &rdquo 我知道他有话要问了,就把他放下,两人坐在江滩上的石头上。

    我掏出烟,望德厚不抽,他抽他自己的烟锅。

     &ldquo你从前到底听说过什么?&rdquo望德厚问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 &ldquo我听说的是,&rdquo我顿了顿,看着望德厚的脸,&ldquo青滩滑坡的时候,并不是没有人死掉,刚好相反,当时是死了很多人的。

    &rdquo 望德厚问:&ldquo我想知道,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过了二十年的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他们说起青滩有关的事情的时候,提起过你。

    &rdquo我回答,&ldquo你一定知道一些东西,而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我想不出来这件事情和过阴人有什么关系?&rdquo &ldquo这地方二十年来就没消停过。

    你也知道的。

    &rdquo我接着说,&ldquo当年政府是预测出了滑坡,你觉得那些搞地质的政府官员真的能预测到吗?&rdquo 望德厚对我说:&ldquo的确是有另外一群人,和我们不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我找的就是他们。

    &rdquo我点头,&ldquo他们一定还有人在惦记这里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到底知道多少?&ldquo望德厚问。

     我慢慢说:&ldquo我当时知道一件事情,是一个同事说的,他说他认识一个人,很熟了,每年有那么几天,会在晚上回到青滩。

    因为,他的家人在滑坡的时候,并没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

    &rdquo 望德厚说:&ldquo滑坡后,政府清点人数,核对户口,向外宣布,没有一个人死亡。

    &rdquo 我继续接着我的话头,&ldquo我听说的那个人,回到青滩的目的,就只有一个,就是去见他的家人。

    你告诉我,他的家人到底是死了,还是活着?&rdquo 望德厚继续说:&ldquo当时清点人口无误,他们都没有隐瞒任何细节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这么大的自然灾害,没有一个人伤亡失踪,对他们来说是政绩。

    &rdquo我说道。

     望德厚深吸一口气,&ldquo人数清点后,政府安排他们到附近的临时救灾点居住。

    但是到了救灾点,第二次清点人数,他们才发现有少了一部分人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如果我猜的没错,如果回到滑坡的原地。

    人数又会恢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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