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与我对视着,眼眸清澈,神情坦荡,似是没有一丝一毫隐瞒。
我别开脸,久违的有些心虚。
莫非,真是自己想*多了?
这世间,的确有“活菩萨”转世?
但身为杀手,怀疑和警惕早已刻进骨髓,敏锐一些,总归是没错的。
“方才是我不对,请原谅我的莽撞。
”我假意道歉,双眼却仔细观察着面前之人的反应。
“无事。
”他轻笑摇头,又折返回灶台,卷起衣袖继续择菜。
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我们医者只能治身,不能治心。
姑娘还需放宽心,多开怀才好。
”
放宽心,多开怀?
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劝我,一时有些想笑。
背负血海深仇之人要如何学会开怀?
我不得而知。
最后一点野菜被收拾干净,少年洗净手,带我回到了先前那间屋子。
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寻到了要找之物一套成色较新的深灰色粗布麻衣。
“这里并无女子的衣物,姑娘若是不嫌弃,可先拿这套干净的换洗一下。
热水已备好,姑娘随时可以沐浴。
”
“什么?”我看了眼面前衣物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青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我下意识低头,这才发现,身上那套荣亲王府的黄色丫鬟服,早已被血迹染成了黑褐色,看起来恐怖至极。
抬手闻了闻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汗臭味直窜入鼻腔,熏得我差点当场晕厥。
“哕!”
原来如此,难怪这人这般贴心。
平日里我惯常穿黑衣,所以不怕沾染血痕,此刻若穿成这样走在街上,不出半炷香,定会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严刑拷打。
瞥了一眼这两日躺过的床榻,我强忍不适,努力控制面部表情:“还是连医师考虑周到。
”
小医师似在憋笑:“小心些,注意伤口。
”
“多谢。
”我尴尬地应了。
他一脚踏出屋外,像是想到什么,突然转身,阳光照在那张清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