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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> 侠客行> 一 玄铁令

一 玄铁令(1/5)

〖“赵客缦胡缨,吴钩霜雪明。

    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。

     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

    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

     闲过信陵饮,脱剑膝前横。

    将炙啖朱亥,持觞劝侯嬴。

     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

    眼花耳热后,意气素霓生。

     救赵挥金锤,邯郸先震惊。

    千秋二壮士,烜赫大梁城。

     纵死侠骨香,不惭世上英。

    谁能书阁下,白首太玄经?”〗 李白这一首《侠客行》古风,写的是战国时魏国信陵君门客侯嬴和朱亥的故事,千载之下读来,英锐之气,兀自虎虎有威。

    那大梁城邻近黄河,后称汴梁,即今河南开封。

    该地虽然数为京城,却是民风质朴,古代悲歌慷慨的豪侠气概,后世迄未泯灭。

     开封东门十二里处,有个小市镇,叫做侯监集。

    这小镇便因侯嬴而得名。

    当年侯嬴为大梁夷门监者。

    大梁城东有山,山势平夷,称为夷山,东城门便称为夷门。

    夷门监者就是大梁东门的看守小吏。

     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,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、提篮的提篮,纷纷归去,突然间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。

    蹄声渐近,竟然是大队人马,少说也有二百来骑,蹄声奔腾,乘者纵马疾驰。

    众人相顾说道:“多半是官军到了。

    ”有的说道:“快让开些,官兵马匹冲来,踢翻担子,那也罢了,便踩死了你,也是活该。

    ” 猛听得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胡哨。

    过不多时,胡哨声东呼西应、南作北和,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声,似乎将侯监集团团围住了。

    众人骇然失色,有些见识较多之人,不免心中嘀咕:“遮莫是强盗?” 镇头杂货铺中一名伙计伸了伸舌头,道:“啊哟,只怕是我的妈啊那些老哥们来啦!”王掌柜脸色已然惨白,举起了一只不住发抖的肥手,作势要往那伙计头顶拍落,喝道:“你奶奶的,说话也不图个利市,甚么老哥小哥的。

    当真线上的大爷们来了,哪还有你……你的小命?再说,也没听见光天化日有人干这调调儿的!啊哟,这……这可有点儿邪……” 他说到一半,口虽张着,却没了声音,只见市集东头四五匹健马直抢了过来。

    马上乘者一色黑衣,头戴范阳斗笠,手中各执明晃晃的钢刀,大声叫道:“老乡,大伙儿各站原地,动一下子的,可别怪刀子不生眼睛。

    ”嘴里叱喝,拍马往西驰去。

    马蹄铁拍打在青石板上,铮铮直响,令人心惊肉跳。

     蹄声未歇,西边厢又有七八匹马冲来,马上健儿也是一色黑衣,头戴斗笠,帽檐压得低低的。

    这些人一般叱喝:“乖乖的不动,那没事,爱吃板刀面的就出来!” 杂货铺那伙计嘿的一声笑,说道:“板刀面有甚么滋味……”这人贫嘴贫舌的,想要说句笑话,岂知一句话没完,马上一名大汉马鞭挥出,甩进柜台,勾着那伙计的脖子,顺手一带,砰的一声,将他重重摔在街上。

    那大汉的坐骑一股劲儿向前驰去,将那伙计拖着而行。

    后边一匹马赶将上来,前蹄踩落,那伙计哀号一声,眼见不活了。

     旁人见到这伙人如此凶横,哪里还敢动弹?有的本想去上了门板,这时双脚便如钉牢在地上一般,只是全身发抖,要他当真丝毫不动,却也干不了。

     离杂货铺五六间门面处有家烧饼油条店,油锅中热油滋滋价响,铁丝架上搁着七八根油条。

    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弯着腰,将面粉捏成一个个小球,又将小球压成圆圆的一片,对眼前惊心动魄的惨事竟如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他在面饼上洒些葱花,对角一折,捏上了边,在一只黄砂碗中抓些芝麻,洒在饼上,然后用铁钳夹起,放入烘炉之中。

     这时四下里胡哨声均已止歇,马匹也不再行走,一个七八百人的市集上鸦雀无声,就是啼哭的小儿,也给父母按住了嘴巴,不令发出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各人凝气屏息之中,只听得一个人喀、喀、喀的皮靴之声,从西边沿着大街响将过来。

     这人走得甚慢,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,便如踏在每个人心头之上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渐近来,其时太阳正要下山,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,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。

    街上人人都似吓得呆了,只有那卖饼老者仍在做他的烧饼。

    皮靴声响到烧饼铺外忽而停住,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卖饼老者,突然间嘿嘿嘿的冷笑三声。

     卖饼老者缓缓抬起头来,只见面前那人身材极高,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,满是疙瘩。

    卖饼老者道:“大爷,买饼么?一文钱一个。

    ”拿起铁钳,从烘炉中夹了个热烘烘的烧饼出来,放在白木板上。

    那高个儿又是一声冷笑,说道:“拿来!”伸出左手。

    那老者眯着眼睛道:“是!”拿起那个新焙的烧饼,放在他掌中。

     那高个儿双眉竖起,大声怒道:“到这当儿,你还在消遣大爷!”将烧饼劈面向老者掷去。

    卖饼老者缓缓将头一侧,烧饼从他脸畔擦过,拍的一声响,落在路边的一条泥沟之旁。

     高个儿掷出烧饼,随即从腰间撤出一对双钩,钩头映着夕阳,蓝印印地寒气逼人,说道:“到这时候还不拿出来?姓吴的,你到底识不识时务?”卖饼老者道:“大爷认错人啦,老汉姓王。

    卖饼王老汉,侯监集上人人认得。

    ”高个儿冷笑道:“他奶奶的!我们早查得清清楚楚,你乔装改扮,躲得了一年半载,可躲不得一辈子。

    ” 卖饼老者眯着眼睛,慢条斯理的说道:“素闻金刀寨安寨主劫富济贫,江湖上提起来,都是翘起大拇指,说一声:‘侠盗!’怎么派出来的小喽罗,却向卖烧饼的穷老汉打起主意来啦?”他说话似乎有气无力,这几句话却说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 高个儿怒喝:“吴道通,你是决计不交出来的啦?”卖饼老者脸色微变,左颊上的肌肉牵动了几下,随即又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气,说道:“你既知道吴某的名字,对我仍然这般无礼,未免太大胆了些罢?”那高个儿骂道:“你老子胆大胆小,你到今天才知吗?”左钩一起,一招“手到擒来”,疾向吴道通左肩钩落。

     吴道通向右略闪,高个儿钢钩落空,左腕随即内勾,钢钩拖回,便向吴道通后心钩到。

    吴道通矮身避开,跟着右足踢出,却是踢在那座炭火烧得正旺的烘炉之上。

    满炉红炭陡地向那高个儿身上飞去,同时一镬炸油条的熟油也猛向他头顶浇落。

     那高个儿吃了一惊,急忙后跃,避开了红炭,却避不开满镬热油,“啊哟”一声,满锅热油已泼在他双腿之上,只痛得他哇哇怪叫。

     吴道通双足力登,冲天跃起,已纵到了对面屋顶,手中兀自抓着那把烤烧饼的铁钳。

    猛地里青光闪动,一柄单刀迎头劈来,吴道通举铁钳挡去,当的一声响,火光四溅。

    他那铁钳虽是黑黝黝地毫不起眼,其实乃纯钢所铸,竟将单刀挡了回去,便在此时,左侧一根短枪、右侧双刀同时攻到。

    原来四周屋顶上都已布满了人。

    吴道通哼了一声,叫道:“好不要脸,以多取胜么?”身形一长,双手分执铁钳两股,左挡短枪,右架双刀,竟将铁钳拆了开来,变成了一对判官笔。

    原来他这烤烧饼的铁钳,是一对判官笔所合成。

     吴道通双笔使开,招招取人穴道,以一敌三,仍然占到上风。

    他一声猛喝:“着!”使短枪的“啊”的一声,左腿中笔,骨溜溜的从屋檐上滚了下去。

     西北角屋面上站着一名矮瘦老者,双手叉在腰间,冷冷的瞧着三人相斗。

     白光闪动之中,使单刀的忽被吴道通右脚踹中,一个筋斗翻落街中。

    那使双刀的怯意陡生,两把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,护在身前,只守不攻。

     那矮瘦老者慢慢踱将过来,越走越近,右手食指陡地戳出,径取吴道通左眼。

    这一招迅捷无比,吴道通急忙回笔打他手指。

    那老者手指略歪,避过铁笔,改戳他咽喉。

    吴道通笔势已老,无法变招,只得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 那老者跟着上前一步,右手又是一指伸出,点向他小腹。

    吴道通右笔反转,砸向敌人头顶。

    那老者向前直冲,几欲扑入吴道通的怀里,便这么一冲,已将他一笔避过,同时双手齐出,向他胸口抓去。

    吴道通大惊之下,急向后退,嗤的一声,胸口已被他抓下一长条衣服。

    吴道通百忙中也不及察看是否已经受伤,双臂合拢,倒转铁笔,一招“环抱六合”,双笔笔柄向那老者两边太阳穴中砸去。

     那老者不闪不架,又是向前一冲,双掌扎扎实实的击在对方胸口。

    喀喇喇的一声响,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,吴道通从屋顶上一交翻跌下去。

     那高个儿两条大腿被热油炙得全是火泡,早在暴跳如雷,只是双腿受了重伤,无法纵上屋顶和敌人拚命,又知那矮瘦老者周牧高傲自负,他既已出手,就不喜旁人来相助,是以只仰着脖子,观看二人相斗。

    眼见吴道通从屋顶摔下,那高个儿大喜,急跃而前,双钩扎落,刺入吴道通的肚腹。

    他得意之极,仰起头来纵声长笑。

     周牧急叫:“留下活口!”但终于慢了一步,双钩已然入腹。

     突然间那高个儿大叫:“啊……”踉踉跄跄倒退几步,只见他胸口插了两支铁笔,自前胸直透至后背,鲜血从四个伤口中直涌出来,身子晃了几晃,便即摔倒。

    吴道通临死时奋力一击,那高个儿猝不及防,竟被双笔插中要害。

    金刀寨伙伴忙伸手扶起,却已气绝。

     周牧不去理会那高个儿的生死,嘴角边露出鄙夷之色,抓起吴道通的身子,见也已停了呼吸。

    他眉头微皱,喝道:“剥了他衣服,细细搜查。

    ” 四名下属应道:“是!”立即剥去吴道通的衣衫。

    只见他背上长衣之下负着一个包裹。

    两名黑衣汉子迅速打开包裹,但见包中有包,一层层的裹着油布,每打开一层,周牧脸上的喜意便多了一分。

    一共解开了十来层油布,包裹越来越小,周牧脸色渐渐沮丧,眼见最后已成为一个三寸许见方、两寸来厚的小包,当即挟手攫过,捏了一捏,怒道:“他奶奶的!骗人的玩意,不用看了!快到屋里搜去。

    ” 十余名黑衣汉子应声入内。

    烧饼店前后不过两间房,十几人挤在里面,乒乒乓乓、呛啷呛啷,店里的碗碟、床板、桌椅、衣物一件件给摔了出来。

     周牧只是叫:“细细的搜,甚么地方都别漏过了!” 闹了半天,已黑沉沉地难以见物,众汉子点起火把,将烧饼店墙壁、灶头也都拆烂了。

    呛啷一声响,一只瓦缸摔入了街心,跌成碎片,缸中面粉四散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 暮霭苍茫中,一只污秽的小手从街角边偷偷伸过来,抓起水沟旁那烧饼,慢慢缩手。

    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叫化子。

    他已饿了一整天,有气没力的坐在墙角边。

    那高个儿接过吴道通递来的烧饼,掷在水沟之旁,小丐的一双眼睛便始终没离开过这烧饼。

    他早想去拿来吃了,但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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