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三(2/4)
“还好吧。
比起你们商人,应该比例小些。
再说学生嘛,肚里实在没油水,馋一点也是正常的,还不到没廉耻的地步吧。
”
吴作孚大笑:“那要怎么看,您把廉耻的范围缩小了。
”
聊了一会,他说:“我这次来找您,倒是有个重要计划。
我想建一座书院,给我的员工提供一个修身养性的处所。
”
方子郊诧异:“吴总还有这样的雅兴?”
吴作孚说:“是这样,我这些年在外做生意,跟港台生意人接触,看见他们雅致的信笺,文绉绉的修辞,非常惭愧。
所以这些年,我也逼迫自己读点古书,有来公司应聘的,谁读的古书多,我总是优先录取。
我听人说,古人有在家乡或者名胜之地办书院的习俗,所以一直也想尝试,将来公司员工培训开会,都可以到书院来做。
不过我文化水平不高,对书院应该怎么装饰,收藏些什么书,还不大了解,希望您来帮我出谋划策。
您放心,报酬是一定会有的。
”
现在的世道真是莫名其妙。
方子郊对国学并无兴趣,也不认同国学这词。
无论什么,一旦用“国”字修饰,总有点可怕,国色、国宝、国术、国粹……,不是带着被人赏玩的感觉,就是想塑造不能反对的形象。
国学,不单有上述毛病,内涵还不清不楚。
他当初选择历史研究这行,纯粹缘于审美,古典汉语确实优雅,唐诗宋词,堪称人类文明的宝库。
但除此之外,却没有什么可佩服的。
经常有人义愤填膺地指责他:“古人的思想都是糟粕?那你还靠它混饭,不要脸。
”他只能反驳:“犯罪也要人研究,你就权当我研究古人犯罪吧。
”有些性子稍宽和的则语带讥刺:“沉浸在犯罪研究中,应该很痛苦吧?”他回答:“也不然,记载这些罪行的语言,有的非常优美,如果你是研究大便的生理学家,只关注那些精美的仪器就行了。
”
“在哪建?”方子郊问。
吴作孚眯着眼,仿佛陷入了沉思:“本来想建在我家乡,但那在东北的一个厂矿,我家,则还在离厂矿本部很远的一个储藏库,荒无人烟。
现在厂矿早倒闭了,前段时间我回去一趟,房屋还在,水泥道路还在,电线杆还在,树还在,但一个鬼影都没有,完全成了一座死城,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