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(1/4)
楼淮祀瞪着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,怒火冲天,不可置信地跳着脚:“爹,您老手掌金吾卫,居大将军位,说出的话跟放……怎能出言反悔?”
楼长危负手而立,让仆役封死门窗,然后道:“我怎出言反悔?我是骂你了,还是打你了?”
楼淮祀瞠目,气得直哼哼又无言以对,一屁股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,铁青着脸:“阿爹取巧,有失君子之道?”
楼长危吃惊:“我怎不知你爹是个君子?”
“既如此阿爹更应反省,言传身教,阿爹自己立身不正,还怪儿子偏歪?”楼淮祀振振有辞,“不是儿子口出愤懑,您这个当爹的作派就不对,一味专制蛮横,怎不学学卫侯之长处,素来与子亲近,偶尔还委屈求全呢。
”
“你吃我的,穿我的,用我的,还叫我委屈求全?岂有此理。
”饶是多年父子,楼长危还是常常震撼于儿子的厚脸皮,“你想得倒美,天下事,你只占好处,不肯受半点坏处。
”
“那那那……我娘呢?”楼淮祀不死心追问。
楼长危闲闲道:“进宫了。
”
楼淮祀气结,往地上一躺,恨声道:“你分明是算计好了。
”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心酸问道,“天寒地冻的,关我在祠堂,被褥饭食总要备上一二吧?”
楼长危被气得笑了:“让你反省,你倒图起好吃好睡?”他召过一个捧着高盘的小厮,取过一个冻得硬梆梆能砸死人的冷面饼,扔给儿子顺道递了一壶凉水给他,“这三日在祠堂里老实呆着的,冷得捱不住大可跑步打拳取暖。
”
楼淮祀接过饼往供桌上敲了敲,“呯呯”有声。
楼长危勾唇一笑:“边塞急行军,有白面细饼裹腹已是奢侈之事,你还有何不满?”
“我要告诉我娘。
”楼淮祀敲着饼怒道。
楼长危冷笑:“你离家月余,连口信都不曾给你娘捎来一个,无半分人子之孝,还好意思提你娘,我都替你脸红。
”说罢,又拎起楼淮祀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搜了一遍,将他身上藏着的长针、短刀、迷药、酥糖等乱七八糟全翻找出来扔给小厮,还从他鞋底夹层抽出一片薄刀片。
“卫侯家小院,另有一人屏息藏在屋中,是什么人?”
楼淮祀正心疼得直抽抽,乍听楼长危这一问,俞子离三字差点脱口而出,好悬话到舌尖咽了回去,道:“是名跳舞的胡姬,腰扭得可好看了,爹,你不会起异心了吧?你不是跟我娘海誓山盟,此生再无二色,这才多久,就想纳妾收小?”
楼长危笑,放开儿子的臭脚,嫌脏,取过小厮手中巾帕来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