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高危实验体(3/5)
会这样与众不同,而没有办法用画笔或是描述形容出来?”
玦似有所感,他跟着荆榕看向了同一个方向。
他们到达的时间是下午四点,冬天落日早,还有二十分钟,他们将看到比维多克小镇的落日。
荆榕没有说话,玦也没有说话。
他们位于一栋废弃建筑的楼顶,席地而坐,玦把斗篷分给荆榕,靠过去和他贴在一起。
周围寂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呼吸声。
二十分钟很快过去。
太阳变暗,变成一枚光芒内收的、暗沉的圆,可它背后的霞光是金色的,天幕又是暗蓝翻涌的,冰川卡在日落的夹缝里,透出隐白。
深风汹涌,光芒一寸一寸涨,又一寸一寸红,在无声的地方翻滚、爆炸、压缩,最后吐出盛放的余温。
那是汹涌的赤红色,带着汹涌、瑰丽又神秘的霞色与冰川颜色,形成落日熔金。
荆榕站起身,后退两步,视线落在玦的头发上。
正是玦的发色。
那本古生物词条的笔者所言不虚。
这是一模一样的发色。
荆榕说:“我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。
”
他抬头看向远方的云层:“这里是洋流、陆地和冰川的交汇之地,这里的天空时时刻刻在发生巨大的大气电离,这种电离会赋予这个地方各种各样的颜色,让普通的落日拥有诡谲奇幻的美丽。
”
626说:“这样强烈的活动也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物造成了改变,他们进化出和日光一样的发色和毛色,以此来形成保护色。
”
荆榕低下头,带着笑意牵住玦的手。
他低声说:“比维多克,奥克维尔克,他们改了这个地方的名字。
”
他说:“在你的脚下。
这里是你的故乡。
”
*
这里是他的故乡。
这样的意外消息如同一记重锤,重重落地,轰然砸开记忆。
玦的神情十分平静,他抬起头,看向远方的太阳。
他也认得这个颜色,这一刹那,记忆在他脑海中复苏。
——年幼的他跌跌撞撞,扶着身边的大人。
高悬的红日挂在中天。
年幼的玦问:“这是哪里,我们打到哪里了?”
那人说:“到我们的家乡了。
我们回家了。
”
年幼的玦点点头。
他给那人包扎好了伤口,将他靠着战壕放平。
那人对他说:“过来,孩子,他们的轰炸机还要一段时间填弹,你可以休息一会儿。
”
玦于是爬过去,靠在那个人的怀里。
几乎是一瞬间,他就睡着了。
在他睡过去的时候,成年人停止了呼吸。
战场变得越来越安静,直到彻底无声。
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真空抽走,红日仍然高高悬在天上。
“那段记忆。
”
玦说,“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。
”
他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落日,更早的记忆开始涌现,那甚至是他记事之前,还在襁褓中的记忆。
那记忆中没有别人,没有语言,没有其他。
他被放在落满雪的地上,垃圾堆旁,等待死亡。
一个初生的,被遗弃的婴儿会如何等待死亡?或许懵然不知。
但他天生是SSS级,这个级别的婴儿对危险和命运都有着独特的感知,他不记得将他遗弃的人的模样,他睁开那双湛蓝的眼睛后,第一眼看见的是天上的太阳。
那是一轮非常、非常美丽的太阳,无与伦比的美丽红日。
日光对他进行了第一次哺育。
荆榕抬起头。
玦说:“太阳,太阳不对劲。
他们篡改了太阳,那个场景也并不是我的家乡。
奥克维尔克的太阳并不是那样的。
”
玦说:“他们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,所有人的印象,他们篡改了地图,将奥克维尔克的存在从地图中抹去了。
”
荆榕说:“不是抹去,是替换。
”
玦说:“这里已经是奥克维尔克了,如果那些士兵还在被送往更西边的地方,那么他们又是在哪里打仗?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国境,和本应该作战的地方吗?”
荆榕说:“恐怕不知道。
”
对于这件事,他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,但是仍未得出结论。
荆榕将斗篷递回去,给玦系好:“不论如何,我们在这个镇上留两晚,之后怎么行动,我们再进行决定。
”
玦点点头:“好。
”
他跟着荆榕跳下房顶。
荆榕此前预订的物资已经提前送到旅店。
荆榕支付了提货费用,购买了一些登山装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