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(3/5)
不知,也不恼?
下巴忽地被他攫住,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感。
翁绿萼皱着眉,眼底隐隐浮上些水光,她倔强地垂下眼,不想看他。
“你是我的妻,旁的男人肖想你美色,我焉能忍?”萧持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,见她还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,更来气了,手上力道微重,疼得翁绿萼眼睫轻颤,“我知你容色过人,但,皮囊而已。
今后出行,都戴上帷帽,别摘了。
”
他语气凉薄,隐隐有迁怒于她的意思,翁绿萼垂下眼,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。
皮囊而已。
他喜欢的,不也是这副皮囊吗?
萧持还在看着她,等着她低下头、软下态度的回应。
翁绿萼没有让他失望,声音平静而柔顺:“是,君侯命令,妾领训。
”
就在这几日,因为几番入骨的亲昵而有所靠近的两个人,一瞬间又回到了他们各自原本的位置。
高高在上、不容违逆的君侯,与仰他鼻息、柔顺静默的妻子。
翁绿萼想着,她真是笨,险些失了本心与分寸。
一个只当她是挡箭牌的男人,怎么可能对她有真心。
或许是看在她这段时日用心服侍,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的份上,才对她,有所优待吧?
翁绿萼浅浅呼吸着,她拼命忍下心里不断涌现的酸涩,告诫自己,不许哭。
有什么好哭的。
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,她对萧持有了不该有的期待。
现在受到教训,是她活该。
萧持看她一声不吭地就转身往停着马的方向走,脸色微沉,心情显而易见地变得更加不愉快。
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?那些男人个个粗俗浅薄,连得到她正眼相看的资格都不该有。
“夫君?”翁绿萼缓了缓呼吸,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,脸上已经没有了异样,仍是萧持熟悉的柔软笑容,“我有些累了,回去吧。
”
按照萧持原先的计划,他们可以在甘露泉附近住一晚,第二日清晨带着她上山看一看此地的云海日出,再慢悠悠地骑马回去。
她却说此时就要回去。
萧持兴致全无:“随你。
”
不同于来时吵吵嚷嚷间仍不自觉流露出的亲密,回程时,掠过翁绿萼面颊的风带着莫名的冷冽,吹得她眼睛酸涩泛痛,她干脆闭上眼,默默忍受着萧持无言的怒火。
她仍是坐在他身前,但面朝着马头的方向,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放一个马头进来都绰绰有余。
萧持将她的疏离冷淡都看在眼里,唇角压得极平。
一路上,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直到天色擦黑,暮色下,青黑色的山脉蜿蜒起伏,蓬莱庄已经近在咫尺。
“夫君把我放在门口,我自己进去就好。
”翁绿萼终于开口,许是吹了许久的冷风,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哑,那样柔顺谦卑、以他为天的口吻本该让萧持觉得浑身舒坦,但当下,他听着,心里那股堵塞之意却更重,几乎要幻化为浓郁瘴气,让人心头发闷。
他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。
萧持没有回应她的话,马蹄在蓬莱庄前的青石板路上踏了踏,扬起一阵飞尘。
翁绿萼身形微晃,还没来得及从突然停止的颠簸中缓过神来,就被萧持掐住了腰,他手上一用力,她绣着缠枝藤萝的裙摆轻扬,眨眼间,她整个人便轻盈地落到了地上。
“夫君,我……”
翁绿萼定了定神,抬眼唤他,却见萧持已经御马飞驰而去,只留给她一个在暮色里显得愈发桀骜的背影。
一句话都不给她留。
小气到这份上。
翁绿萼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,山里的夜风吹过,有些凉,她捂紧了单薄的手臂,往庄子里走。
蓬莱庄地处山野之中,门口没有像寻常府邸那样安排了有阍者值守。
翁绿萼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进了屋,正坐在小杌子上搓药丸子的丹榴抬头看见她进来,愣了愣,才起身迎她:“女君?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君侯呢?”
说着,她把头往外探了探,外面夜色一片凄清,并不见萧持身影。
丹榴有些纳闷,余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