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抱抱(3/5)
闭上眸,颤颤自肺腑里长吐一气,而后柔顺地扬颈,受下裴时行的吻与噬。
每一次呼吸和喘声都同他相应,恍若世间最亲密无间的男女。
可谁亦不知,半刻后长公主遣开裴时行,挥退外殿的女官与侍人。
也曾独自于满室辉煌灯火沉默良久。
复才低低自语道:“反正本宫早晚都是要应你的,是不是?”
可惜终究无人回答这一问。
裴时行翌日便顺利搬到了主殿,所谓近水楼台,他却已然伴在明月身旁,触手可掇。
情场得意的裴御史于官场亦十分顺遂无阻,那夜曾同长公主说起的桑卢二人,也的确于两日后便归来。
裴时行守约地践了诺,复至前番送别的春明门外长亭等候,为二人接风。
桑仲玉与卢潜各驭一马,一路风尘仆仆,望上去都清减不少,面色黧黑。
想必这段日子奔走颇多。
未及寒暄,三人便径直从城外入了宫。
皇帝同三省宰相及多位参知已于立政殿中等候多时。
众人翘首许久,终于见裴御史同两位大人入得殿中。
桑仲玉向来雷厉风行,不耐烦种种客套,未及宫人奉上一口热茶便拱手道:
“陛下,臣历时两月遍访岭南道治下端、恩、泷、窦、雷、春共六州,此六处乃是全道中税产最末的六州,纵观而来,辖下约两成百姓无盐可食。
“岭南盐产贫瘠,另有纲商于此把持盐利,恶意抬价,煎熬不过之时,亦有贫家取赀购进劣盐。
“所谓劣盐,即是牛马所不食之粪盐。
”
殿中诸位大人闻言蹙眉,亦有性情耿直之辈愤而哼声。
卢潜亦道:
“黔中道亦是如此,虽明表上每岁皆有官盐入仓,但多为粗粝价贱之盐,官府和盐商之间早有勾结,只不过做个面子便罢。
“有司亦不将盐业当个事体,官仓潮阴进水,历年所入之盐十中仅存一二。
”
原本以为只是裴御史下道例行考课时的偶然所见,却不料于大周的千里长堤之下,已有硕鼠啃啮,为祸多端。
几乎便要酿成国患。
众人一时沉默下来,心有惶惶。
又有一道苍老的声音道:
“臣以为裴御史向前所奏,于各道辖地设立盐仓盐院一法甚妙。
颁布成法,设立禁榷,日后由官府统一管制盐场,自盐户手中直接粜卖汇集,把管源头;而后借由东南六路,辅以漕运转输往周边各道。
”
却又有一人反驳道:
“申相所言官买一计,老夫亦是赞同。
只是老夫以为,私盐一事积弊甚久,若一举扼制商贾命脉,恐有鱼死网破之危。
“再者榷法不宜过多,择各地中小盐商授任以官府许可,授物为凭,则官府只消将自盐户手中收来的成盐转鬻于商人,而后销往各地。
”
裴时行听的暗暗点头。
这二位一位是他少时恩师,号为当朝“河东相”的申知白。
他于文学政事咸有美名,却于中年辞官,就此隐居河东江渚,不问人间寒暑。
裴时行亦是三十年来唯一有幸得他青眼,而后更能拜入门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