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(串)地火噬玄基 引力照迷途(2/5)
信笺,借着地火的光亮,能隐约看见“许都”“密报”等字样,其中“密”字的山字头已被烧成灰烬,只剩下“宓”字,像一张咧开的嘴在无声嘲笑。
太白山巅的青铜巨柱倒塌时,迁徙城堡的琉璃瓦如雨点般震落,却有一片瓦当恰好坠入刘备袖中。
那瓦当铸着“长乐未央”,边缘已被地火烤得焦黑,背面却浮出一行用魏碑体刻的小字:“建安二十七年秋,地脉劫,魏武挥师”。
玄德公捏着瓦当,指腹磨过“魏武”二字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许都,曹操笑谈“天下英雄”时的模样,那时对方手中的酒爵里映着青梅煮酒的火光,与此刻地火的颜色竟毫无二致。
他忽然感到掌心刺痛,低头看见瓦当边缘的焦黑处渗出一滴血珠,那血珠顺着“武”字的斜钩滑落,在他掌纹里积成一个小小的“止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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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节剑影灯昏密室夜审通敌案
迁徙城堡在星夜里缓缓移动,刘备袖中的瓦当始终透着刺骨的寒气,仿佛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。
亲卫密报传来时,他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带,镜中映出的烛龙灯忽明忽暗,将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照得如同落雪。
司金中郎将韩暨呈上的密函摆在檀木案上,火漆印的“曹”字虎头纹里嵌着半根灰鼠毛——那是北方密探惯用的传递信物,刘备曾在官渡之战后,从袁绍败军的文书中见过类似的标记,当时那些文书上也沾着同样的鼠毛,只是颜色更灰败些。
刑讯房的玄铁四壁沁着水珠,烛龙灯的幽绿光芒在密函上流淌,将“献北城门钥匙”的字迹映得发蓝,像是冬日湖面上结的薄冰。
刘备拔下玉簪挑开火漆时,簪尖触到的信纸竟带着北方特有的冰裂纹——那是用黄河故道的“寒滩纸”所制,此纸只供曹魏高官密信使用,据说造纸时需取冬至日的冰河水,故而纸面常有天然的冰纹。
年长仓吏颤声供述时,牙齿磕着枷锁发出规律的“嗒嗒”声,恰与堡外更夫敲梆的节奏暗合,那梆子声“咚—嗒—咚嗒”地响着,刘备忽然想起幼时在涿县听的童谣:“更鼓响,内鬼藏,城门开处血成江”,童谣的旋律在刑讯房的密闭空间里回荡,与仓吏的牙叩声交织,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。
孔明指尖划过密函上的“折芦体”字迹,指甲在“将”字最后一钩处顿住——那里有刻意模仿的飞白,却在转折处多了个不该有的回锋,像是画蛇添足。
“此乃洛阳太学生习字时的习气,”他羽扇轻点纸面,墨痕下渗出极淡的朱色印记,如同雪地里滴了一滴血,“曹操惯用‘阴阳书’,正面密信,背面藏图。
”姜维挥剑劈开密函,纸中果然现出迁徙城堡的布防图,图上北城门的“千斤闸”标记旁,画着一柄断齿梳——那是韩暨亡妻的遗物,他常插在发间,刘备曾在一次庆功宴上见过,当时韩暨喝多了酒,发髻松散,那柄木梳的断齿正勾着一缕白发。
刑讯房铁门震动时,刘备听见门闩处传来独特的“咔咔”声——那是魏国企图仿制的“十字锁”机关,去年北伐时,赵云曾从一名魏国细作靴底搜出同款钥匙,当时那钥匙上还沾着洛阳的泥土。
为首黑衣人挥刃扑向案几时,袖口滑落的护腕露出半截龙纹——非是蜀汉的五爪金龙,而是曹魏特有的四爪“蟒龙”,爪心还嵌着颗豆大的磁石,能吸走铁器上的玄铁屑。
刘备看见那磁石表面有细小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刻划过,忽然想起韩暨督造军械时,常用的那把刻着“韩”字的小凿子。
“断指”抛出霹雳弹时,刘备看见他腰间悬着的香囊裂开,撒出的不是火药,而是一把北方特有的“冰棱子”——此暗器蘸过蛇毒,遇血封喉。
孔明反推的霹雳弹在墙角炸开,碎石飞溅中,有一块嵌入韩暨身后的柱础,石面上竟显出“魏武库”的刻痕,那刻痕边缘异常光滑,像是被某种利器反复打磨过,与韩暨平日保养军械的手法如出一辙。
韩暨跪地叩首时,发冠坠地,露出的发髻里藏着根银簪,簪头雕着魏国的“铜雀”纹样,雀喙正对着刘备的方向,如同一道冰冷的注视,而簪杆上刻着的缠枝纹,正是韩暨亡妻生前最爱的样式。
观星台上,刘备望着“天市垣”中闪烁的客星,想起孔明说的“不信”二字。
他解下腰间玉带,玉扣碰撞发出清响,竟与韩暨被押走时镣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