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头颅依在他颈下，浑然不觉的模样。

     台下这时候骚动起来，人们渐渐明白了这出戏影射的是谁，兴奋地交头接耳，喋喋不休，亦有人开始愤懑地往外挤。

    人潮涌动，汤乾自与缇兰被挟裹着退了老远，季昶却被隔在五六行以外的前排。

     &ldquo殿下&hellip&hellip殿下！&rdquo汤乾自在缇兰耳边低声呼唤，一手莽撞地去托她的下颔。

     缇兰出奇顺服地抬起头，带起两点沉重滚热的泪，砸在他手上微微生疼。

     &ldquo走吧，殿下，别看了。

    &rdquo汤乾自握着她的肩摇晃，只觉得他们是闯入了一个极荒诞残酷的梦里，一心只想着要快点离开这座篷子，回到外面光天化日的世界去。

     缇兰面色死白，精巧的下唇止不住地颤抖着，随时都要魂飞魄散的模样，却极慢、极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 人群推挤着他们，像夜里沉默魊黑的森林，没有面目，只有被舞台两侧妖红火光映照的那一瞬间，才显出鲜明畸异的五官来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汤乾自却开始庆幸缇兰是盲的，她看不见这样可怖的景象。

    她在他怀里颤抖得像只刚孵化出来的鸽子。

    他们与季昶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，隔着无数涌动的人头，季昶努力伸过手来，却始终无法触及他们。

     国王尖利的嗓子在台上喊道：&ldquo来人哪！来人哪！把朕的礼物送上来！&rdquo 仍是上一幕的那三个士兵，轰隆隆跑了上来，仿佛就是千军万马的意思，手里照样提着裹了铁皮的木刀，朝着河络男人扑了过去，纷纷将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
     女人这才大梦方觉的样子，冲上去撕扯着士兵，干哭道：&ldquo陛下啊！我们为何失去您的宠信？&rdquo 其中一名士兵将女人一把摔倒在地，明晃晃的刀指着她。

    女人连滚带爬回到国王的几案前，握住国王的手道：&ldquo究竟我犯了什么样的罪啊，难道为您生育了三个可爱的孩子也不能抵偿！&rdquo 右手的少年拔剑而起，嘶声唤道：&ldquo母亲啊！&rdquo 国王夸张地颤抖着，却终于长叹一声，将女人向士兵的方向猛力推去。

     被围困的河络男人悲愤呼喊：&ldquo陛下啊，难道您忘记了，当年若不是我们家族为您效力，您怎能夺得王位！&rdquo 国王跳上几案，面目狰狞：&ldquo你们没有一时一处不在提醒朕这件事，所以你们才该死！&rdquo 少年手持长剑冲过去与那个攻击女人的士兵搏斗，士兵稍一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