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阴人(4/5)
我说:&ldquo我想了很久,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,老严不会这么下作的要挟你回去。
张天然那边我闹腾一下,自顾不暇。
除了他们应该是没人敢得罪你。
&rdquo
王八想了一会说:&ldquo那就只能是董玲这边的问题了。
&rdquo
我点头,&ldquo董玲被那个叫花子女的催眠过,估计精神状态不好,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喜欢找上这种精神恍惚的人。
&rdquo
&ldquo如果是这样,&rdquo王八说,&ldquo那就最好不过。
&rdquo
我听了笑,&ldquo你现在倒是对我挺放心的。
&rdquo
天黑后我,到到了董玲家里,就明白王八的推测是对的。
董玲这点事,的确不是冲着王八的身份来的,就是个误打误撞的事情。
我延续了赵一二的神棍的生活,第一单买卖,竟然是给董玲解决麻烦。
董玲的房子是葛洲坝在八十年代末建造的老职工宿舍,灰扑扑的那种老式单元楼。
董玲住四楼,我敲门进去后,看见家里没老人,看来是董玲把父母都安排出去了。
董玲家是老式的两室一厅,屋里还张挂着结婚的彩纸,家具和电器上的粉红色气球都没摘下来。
时间还早,董玲在厨房里做饭,招呼我吃了,我边吃边想,董玲这丫头经历了这么多事,总算是不像从前那样咄咄逼人,内敛多了。
不过对王八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凶神恶煞一样,看来王八以后注定是个妻管严。
我想到董玲在王八面前河东狮吼的样子,就忍俊不禁,刚好吃了一口面条在嘴里,嘴巴闭紧,憋着不笑,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。
董玲跟我开玩笑:&ldquo当了厉害的术士,吃饭都不同了,用鼻子吃面条。
&rdquo
我对董玲说:&ldquo我进门之前,把你们这个单元楼都给看了一遍,房子时间久了,是这样的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今晚正主就会出来。
我来打发。
&rdquo
我们吃过饭,董玲去卧室拿什么东西,我瞥眼看见董玲的床铺。
就对董玲说:&ldquo你的床铺怎么还是红色被套?&rdquo
&ldquo是不是不吉利?&rdquo
&ldquo当然啊,你又没结婚,家里布置的大红大紫的,很不好。
&rdquo我不是故意吓董玲,这只是个常识,有大喜,就有大悲,更何况,董玲这婚也没结成。
董玲连忙张罗着去换床铺,我就挨着把她家里的彩纸给撕下来。
两人正在忙活,我突然听到窗外有小孩哭的声音,我跑到窗户,听到声音是从对面单元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。
我连忙喊董玲,&ldquo你听到小孩哭的声音没有?&rdquo
董玲走到客厅,不以为然的说:&ldquo听到了,这几天都这样,小孩调皮,被大人揍嘛。
&rdquo
&ldquo你自己都说了,这几天都听到。
&rdquo我点醒董玲,&ldquo现在哪有每天都打小孩的家庭。
&rdquo
董玲睁大眼睛,&ldquo我家门口扔东西,和这家人大小孩有关?&rdquo
&ldquo哪里是在打小孩,&rdquo我哼了一声,&ldquo这家人根本就没小孩。
&rdquo
董玲听我这么一说,马上就紧张起来。
我问董玲:&ldquo你是不是得罪过人了,要饭的,抱小孩的,和尚,寡妇之类的。
&rdquo
董玲想了想,&ldquo结婚头天晚上,我们家布置,我的姐妹帮我布置房间,弄到很晚,的确是在半夜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到我们门口,说我们声音太大了,吵着他小孩睡觉。
&rdquo
&ldquo是男人?&rdquo我问董玲,&ldquo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?&rdquo
&ldquo我的姐妹和那个男人争了几句,你不提,我都忘记了。
&rdquo董玲说,&ldquo我记不起来他身上有什么古怪的。
。
。
。
。
。
我想起来了,他手上提着个灯笼。
我姐妹还说了,这人是神经病,楼道里没灯,也不知道打手电筒,却不嫌费事,打个灯笼。
&rdquo
&ldquo你遇到架匠了。
&rdquo我说道。
&ldquo架匠!&rdquo董玲皱着眉头说。
架匠也是神棍的一种,平时都是有自己的手艺的,木匠,弹棉花的,瓦工居多,叫花子也有,一般心眼都很小,受了东家的鄙视和怠慢,就会用点方法报复。
董玲看来就是得罪了一个架匠。
而这个架匠是个篾匠。
宜昌的农村水系众多,乡下很多竹林,所有很很多篾匠,编织一些家用的物事,筲箕箩筐背篓之类,手艺高点的,还能做竹屋,但是其中两种篾匠是不能惹的,那就是编织灯笼和风筝的篾匠。
这种篾匠的手艺来源不同,都是古代打仗流传下来的。
古时候打仗没什么发达的通讯工具,要通报一些什么情报,就喜欢放孔明灯和风筝,这两样东西现在都演化成了玩具。
但是当你做孔明灯和风筝的人,慢慢融入民间成了篾匠,一些不为人知的手艺,也慢慢流传下来。
董玲遇到的那个篾匠,手里提着灯笼,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这就是一个扎孔明灯的篾匠。
当年打仗的时候,死的人多了,打胜仗的将军就会放孔明灯,一来是通知自己的友军战况,二来还有个作用,就是给死掉的士兵超度,所以放孔明灯的人都是有点道行的,当这些人成为民间的篾匠之后,把扎孔明灯的一些道术也延续下来,修炼一些法术。
两千年传承下来,就成了一门独树一帜的民间道术。
可笑这几年,一到过节的时候,城市的广场里就放孔明灯,还专门有人扎了在哪里做买卖,无知的市民还纷纷去放,却根本就不知道孔明灯的作用,那是拿来祭奠死人的。
这边孔明灯放的热闹,指不定某个篾匠站在人群中暗自得意。
我自然不会跟董玲说这些,免得让她害怕。
这事又比我想的严重一些了,也怪董玲的命不好,被麻哥和那个会催眠术的叫花子女的害了一次,现在结婚又出了事,这种篾匠是专门找身体火罡不旺的人下手,刚好就碰到了董玲。
好在我现在今非昔比,如果放在几年前,我和王八的能力,遇到这种人,求饶的机会都没有。
我和董玲站在客厅的窗前,看着对面单元,对面的单元黑漆漆的,现在时候不早了,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,但是一楼的窗户上挂着一个灯笼,灯笼里幽幽的暗红,还是看的清清楚楚。
又一声小孩的尖叫发出来,现在董玲也能听的清楚,这声音,就是从挂灯笼的房间里传出来的。
&ldquo是不是那个男人在打他的小孩,&ldquo董玲惊慌起来,&ldquo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打,这声音听起来瘆的慌。
&rdquo
我轻声对董玲说:&ldquo都说了不是小孩挨打的声音。
&rdquo
&ldquo那你说是什么声音?&rdquo
&ldquo那是烧竹子篾片的声音。
&rdquo我对董玲说,&ldquo竹子要用牛油蜡烛烧,烧热了,再弯曲过来,做成灯笼。
&rdquo
董玲不再问我了,她不是傻子,知道我再说下去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我来的时候,看见董玲家楼下有个幼儿园,世上有种小鬼,是特别喜欢和小孩一起玩耍的,这种小鬼一般没什么恶意,就是见着小朋友了,就一起玩,当自己没有死掉。
而这种小鬼大人看不见,只有小孩子能看到。
这种小鬼在中国也就一般,没什么特别,懂道行的人都就叫他童子罢了,在日本倒是名声很大,叫&ldquo座敷&rdquo。
座敷混在小孩里面,就算是有心的人,也只会感觉到小孩子多出来一个或者几个,但是仔细去数,又数不出来。
座敷还有个作用就是旺财,所以一些无良的术士,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把座敷困在自己的法器里面。
我犹豫一会,还是把座敷的事情给董玲说了。
董玲就奇怪问我:&ldquo你说的架匠要困住什么座敷,那和我家有什么关系。
&rdquo
我笑着说:&ldquo座敷爱凑热闹啊,你结婚那么大的动静,座敷跑你家里来了。
你前几天在家门口看到的东西,都是那个架匠,放在你的门口,逗座敷从你家出去的。
我现在明白了,你现在精神不好,并不是招惹了架匠,而是招惹了座敷。
座敷挺喜欢你的,呆在你家里不愿意走了。
&rdquo
&ldquo照你这么说。
&rdquo董玲松了一口气,&ldquo我以后倒是要发财了。
&rdquo
&ldquo王八这么精明的人,要挣钱也不会靠这种东西。
&rdquo我轻松的说,&ldquo这个扎灯笼的篾匠,听他烧篾片的声音,他已经收集了几个座敷,现在知道跑了一个在你家里,今晚就要来收了。
&rdquo
时间慢慢流逝,突然董玲的客厅发出&ldquo咚&rdquo的一声,把我吓了一跳,我回头看去,这才明白,这声音是客厅里的老式大钟发出来的。
这种大钟当年很吃香,落地式的,放在家里很气派。
&ldquo你家里怎么放这个玩意?&rdquo我对董玲说,&ldquo铺个毯子在上面,我还以为是不用了的饮水机呢。
&rdquo
座钟只响了一声,时间是十一点半。
窗子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,我和董玲仔细听了一会,董玲的脸色变了,变得很难看。
她和我一样,都听到,这嘈杂的声音是小孩子在游戏的嬉笑声。
董玲楼底下是个幼儿园,当然有小孩子游戏的设施,可是现在大半夜的,哪里会有一些小孩在哪里玩耍呢。
对面房间里的小孩子的哭叫声停止了,一个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,我们之所以能看见他,是因为他手里提了一大串灯笼,灯笼不大,也就是蝈蝈笼子的大小,在他手上提了几十个,每个灯笼都点燃了蜡烛。
那个男人走到幼儿园小型游乐园里面,慢吞吞地走着,走到一个滑滑梯旁,把一个灯笼挂在上面。
小孩子玩耍时候的嬉闹声猛然就大起来。
那个男人又慢慢走到一个跷跷板旁,把灯笼在跷跷板两边各自挂了一个小灯笼。
我和董玲看见,跷跷板开始上下动起来,如果不是上面空空如也,那就是应该有两个小孩在玩耍。
董玲看到这里,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中年男人继续在游乐场里挂灯笼,挂到秋千上之后,几个秋千也开始慢慢的晃动起来,其中一个晃的非常高。
&ldquo幼儿园守夜的人也不出来管管。
&rdquo董玲埋怨说道。
我轻声说:&ldquo很明显了,这家伙就是幼儿园的守夜的门卫。
&rdquo
中年男人佝偻这身体,把手上的灯笼一个一个的挂在了所有的游玩设施上。
小孩玩乐的声音越来越大,我看见对面单元一扇窗户里亮起了灯光,然后一个人头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张望,估计正要抱怨吵闹,却突然把头缩回去,随即把窗子给关上,灯光也熄掉。
他一定是看到了楼下的场面了,几十个微弱暗红的灯笼密密麻麻的挂在场地里,而且是半夜三更的时候,谁看见了不害怕。
那个男人把灯笼挂完了,然后蹲下身体,点燃一个蜡烛。
看到这里,我的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,他要做最后一个布置了,放孔明灯。
我对董玲说:&ldquo快把客厅的灯关了。
&rdquo语气焦急。
董玲照做,走回窗边,对我说:&ldquo你已经是过阴人了,怎么还是这个模样?&rdquo
&ldquo过阴人不能给我法术上的提升。
&rdquo我回答董玲,&ldquo我的本事还是跟从前一样而已,比赵先生和王八差远了,这世上厉害邪门的神棍多了去,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。
谈不上比谁厉害多少。
&rdquo
&ldquo出息!&rdquo董玲哼了一声。
我忍不住笑了,董玲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本性。
楼下的那个男人,跪下来,对着蜡烛嘀嘀咕咕说些什么,我知道他是在念咒语。
接着,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,手里摆弄两下,那东西展开,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灯笼。
男人把灯笼举在蜡烛上方。
&ldquo他在干什么?&rdquo董玲轻声问我。
&ldquo孔明灯啊。
&rdquo我回答,&ldquo要把灯里的空气烧热了才能飞起来。
&rdquo
&ldquo他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?&rdquo
我低着声说:&ldquo我低估他了,他不是在求财,他的法术要成了,这个篾匠做这事时间不短了,每个灯笼就有一个座敷在里面,估计他做幼儿园的门房都做了十几年不止。
今晚他放了这个孔明灯,按照他的路数,他就可以当一个厉害的术士。
&rdquo
&ldquo他巴巴的做术士干嘛?&rdquo
&ldquo遁术。
&rdquo我回答董玲,&ldquo能运财的,那牛逼大了,就是有点伤阴德。
反正这种人,脑袋坏了,为了一些法术,什么缺德事情都会做。
&rdquo
我身后的座钟又&ldquo咚&rdquo的响了一声。
这次把我给真吓到,因为离上次响,还没到半个小时啊。
董玲也听到,回头看了看,&ldquo才十一点五十,怎么就响了。
&rdquo
&ldquo还不明白吗?我的妹妹。
&rdquo我对董玲说,&ldquo那个跑到你家里的座敷小鬼,就躲在你家的座钟里呢。
&rdquo
时辰要到了。
楼下的那个男人,把手松开,灯笼平稳的悬浮在空中,一点都不摇晃。
那个男人把眼睛抬头看向我和董玲所在的窗户。
孔明灯下的蜡烛火光把他的脸映出来。
董玲轻呼一声,那张脸是白板脸。
我虽然能预料到他是个白板脸,但是真的看到了,心里还是有点吃惊。
对付座敷小鬼的,都是白板脸,就是五官都十分小,眼睛小,鼻子又小又塌,只有一点凸起,嘴巴只剩一点缝隙,耳朵几乎没有。
整个脸孔,就是一整个白脸。
这种白板脸,在每个小孩的童年,都会被父母拿出来吓唬。
因为他就是专门弄小孩的。
我现在几乎能看到他的脸在露出一丝丝的笑容。
他不是对我在笑,他是知道最后一个座敷在董玲家里,现在他要动手抓座钟里的那个座敷了,而且信心满满。
白板脸直挺挺的站起来,看着我所在的窗户。
我忍不住把身体往后退了退,客厅里已经没有灯光。
他应该是看不见我和董玲。
白板脸把蜡烛小心翼翼的放在孔明灯的下方,哪里应该是有个托盘的。
他的确是个好篾匠,扎的灯均匀对称,一点都不摇晃。
现在孔明灯慢慢上升,一点一点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。
我冷静的站着,我知道这个白板脸道行厉害,一点都不敢怠慢。
孔明灯慢悠悠的飘了几分钟,终于听到了董玲家客厅的窗户前,然后静止不动,悬浮在窗前,我和董玲都侧着身体,轻轻把窗帘拉了拉,把自己的身体遮掩住,不让孔明灯的灯光照到我们,但是我和董玲还是能在窗帘后探出一点,看着窗外的情形。
孔明灯,现在就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空中,纸糊的灯上,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,这都是吓唬小孩的伎俩。
我偷眼向那个白板脸看去。
他已经又开始走路了。
&ldquo我去把门反锁了。
&rdquo董玲轻声说,&ldquo让他进不来。
&rdquo
我苦笑,&ldquo你觉得他还会走楼梯上来,再客客气气地敲门吗?&rdquo
我的话刚说完,白板脸走到了董玲这单元的楼下,然后四肢贴在墙壁上,不紧不慢的向上爬,跟一个壁虎一样。
白板脸的手心如同长了吸盘,手掌上扬,贴到墙壁上,就换另一个手掌向上贴住,身体就这样一点点的向上爬。
董玲身体在抖动了,我对着董玲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慌,有我呢。
白板脸已经爬到了三楼,离我们不远了,我已经把他一张青白色的脸看的清清楚楚。
董玲也看到了,对我说:&ldquo我上次看见他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&rdquo
我轻声说:&ldquo他白天的时候,会用东西化妆,跟你们女人一样的道理。
&rdquo
白板脸已经爬到了四楼,头部已经探到窗台上。
我把灯开了,然后站到窗台跟前,看着白板脸吃惊的样子。
我和白板脸对视很久,然后把窗子推开,一把将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灯给抓住,两把给揉烂,扔到窗下。
白板脸看到我轻易的把孔明灯给弄坏,回头看了看地下,地上的孔明灯已经被蜡烛点燃,开始燃烧。
我向白板脸伸出手,&ldquo要不要进来?&rdquo
白板脸脸色难看,咬牙切齿,手一松,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。
我转身就往门口跑,边跑边嘱咐董玲:&ldquo把座钟给用布包起来!&rdquo
董玲问:&ldquo怎么啦?&rdquo
&ldquo那个座敷有点古怪。
&rdquo我这句话说完,就打开门,顺着楼道向下跑。
我快速跑下楼,穿过楼下的那个幼儿园的游乐场,灯笼仍旧挂在原地,现在我能看清楚了,几十个小孩都在游乐园里玩耍,不仅是在滑滑梯上,跷跷板上,秋千上,地面上也到处是小孩子在跑来跑去。
我顾不上许多,拼命跑向那个男人所在的房间,就是挂着灯笼的房间。
我眼睛看着那个那个灯笼,飞快的跑,突然脚上被什么东西给绊住,摔倒在地上,回头一看,一个小孩子嘻嘻笑着把我我的小腿给抱住,我挣脱小孩。
我站起来,继续向对面的房间走去,七八个小孩突然拦在我的面前,每个小孩都把手扶在前面一个肩膀上,连声一长窜,最前面的那个张开手臂,拦着我。
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。
在深更半夜的和一群小鬼玩这种无聊的游戏,是我这辈子头一遭吧。
我想绕开这些小孩,但是我向左,他们就向左,我向右,他们也向右。
他们似乎玩的很开心,可是我看到这些小孩的脸上,一丝笑容都没有,全部是闭着眼睛,脸色古板严肃。
他们的腿是直的,膝盖不能弯曲,在我面前蹦来蹦去。
我急了,这是哪个篾匠在利用我对小孩的怜悯心,来对付我。
我打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了,正当我有了这个念头,眼前突然一黑,耳边听见格格的笑声。
这是一个小孩突然从背后跳到了我的背上,用双手把我的眼睛给蒙住了。
我猛力摇晃脑袋,晃动身体,想把这个小孩给甩下来。
然后用手去把小孩蒙住我双眼的手给掰开,我的手指所触,是几根竹篾片,捏在手里,冷冰冰的。
我把这几根篾片给掰开后,睁开眼睛,发现四周玩耍的小孩统统不见,只有一些竹子扎的小玩偶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。
我现在很恼火守门人给我定下的规矩了,她不让我用从罗师父哪里学来的傀儡术,也压制了我身体天生能焚烧鬼魂的命格,破规矩太多了。
让我做事束手束脚,这不是故意给我添麻烦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