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rdquo我对王八说，&ldquo不像是生病的样子。

    &rdquo 王八就回答我，&ldquo生病了我自己不知道去看医生啊。

    &rdquo 我偏头对着孙六壬说：&ldquo你看得准吗？&rdquo &ldquo你别为难这个丫头了。

    &rdquo王八笑，&ldquo我看她就是喜欢开玩笑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屁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王八说，&ldquo她是有本事的，她爹就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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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rdquo &ldquo还吃不吃面条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在厨房里喊，&ldquo进来盛面。

    &rdquo 我吐吐舌头，又犯董玲的忌讳了。

     我站起身，走到厨房，把碗递给董玲，董玲给我盛面条，我突然看见董玲的下巴上有水珠，还以为是锅里的水汽，结果就看见董玲的眼睛是红的。

     &ldquo他不知道？&rdquo我不绕弯子了，直接问。

     董玲摇头，&ldquo他怎么会不知道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什么时候的事情？&rdquo &ldquo就这两天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说，&ldquo他尽量不把流鼻血的事情让我知道，可是鼻血在沙发上，枕头上都有，我都给收拾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他不想让你知道生病的事情，&rdquo我也紧张起来，&ldquo这不是小事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他瞒着我肯定有他的道理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说，&ldquo明天他上班了，我再告诉详细的状况。

    &rdquo 我点头。

    然后端着面条走出厨房。

     再回到饭桌，气氛就变了，我就不停的低头吃东西。

    王八不停的用餐巾纸擦他的嘴巴，其实是在掩饰擦鼻孔。

    看来董玲说的一点都没错。

     我本来很饿，但是听了董玲的话之后，完全没有食欲了。

    一碗面条吃的艰难无比。

     &ldquo老了，饭量也小了。

    &rdquo我努力把话说得轻松点。

     王八笑着说：&ldquo以后我们兄弟俩吃饭的钱还是有的，你别装客套。

    &rdquo 我笑笑，也说不出什么话，就想走了。

     王八却变得话痨起来，&ldquo疯子，那天我没饭吃了，你还会记得我吗？&rdquo &ldquo你不说人话是不是。

    &rdquo我故意激动起来，&ldquo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哥俩这辈子饿不死了。

    再说了，这社会哪里饿得死人。

    我当年送牛奶，也没饿死啊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那倒也是。

    &rdquo王八又在用纸巾擦他的嘴巴，&ldquo还是以前好，送牛奶都比现在强。

    &rdquo 我完全听不懂王八在说什么，也许跟他现在生病有关系吧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，他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，听说得了绝症的，说话就是云山雾罩的。

     我没心情吃饭了，就不停的催促孙六壬快点吃，吃完了好走。

     董玲就说：&ldquo她一个大姑娘，跟着你睡办公室，你也不知道避讳。

    &rdquo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。

    于是问董玲，&ldquo那她谁那里？&rdquo &ldquo睡这里啊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说，&ldquo前些日子她不就在这里住了几天吗，她的铺盖都没撤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不行，&rdquo我否定了，&ldquo她才住了几天啊，都这样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怎么样了？&rdquo王八立即警觉我的话有弦外之音。

     我不想越解释越乱，就是乐意。

    董玲说：&ldquo你怕我们把她买了啊，你和她有事情，就明天早上来接她。

    &rdquo 我见董玲这么说，也就不再坚持。

    自个走了。

     回到公司的办公室睡下，想着王八遇到大事了，这小子还在硬扛，不乐意告诉我。

    还莫名其妙说他没饭吃了我怎么着。

   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？我还真傻比，真的以为他说的是吃饭的事情啊，难道是说我以后发达了，会不会提携他。

    可是我能发达到哪里去啊，这不是废话吗。

     我越想越头疼，干脆不想了。

     第二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，到了快天亮了才睡过去，结果一觉醒来，都九点多。

    我连忙下楼买几个包子，边吃边匆匆赶到紫光园，上楼后轻轻敲门，孙六壬给开的。

    我问孙六壬：&ldquo王八走了吗？&rdquo &ldquo上班去了。

    &rdquo孙六壬接着说，&ldquo他真的有病，昨天晚上我都看见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看见什么了？&rdquo我问，&ldquo你大半夜不睡觉，看人家干嘛？&rdquo &ldquo王大哥昨晚在客厅里哭呢，&rdquo孙六壬说，&ldquo在哪里喊，要跟着什么人走，叫什么来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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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rdquo &ldquo浮萍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站到了孙六壬的身后，冷静的说。

     我掏出十几张五块的零钱，这是我从我私藏的钱拿出来，吃早饭的时候，特意让早摊老板给找的。

     &ldquo你下楼了顺着大路往西边走，那有个天桥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把钱递给孙六壬，&ldquo天桥上好几个残疾人在要饭，真是造业，你去瞧瞧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。

    &rdquo孙六壬一把把钱拿过去，&ldquo你不明白别人受的苦。

    &rdquo 我拱手向孙六壬作揖，&ldquo你去吧，别耽误，再去晚点，城管上班，你就找不着他们了。

    &rdquo 孙六壬被我支开，屋里就剩下我和董玲两个人。

    我真的很怕和董玲独处，每次万不得已和他独处，都他妈的没好事。

     &ldquo王八晚上梦游发疯，多久了？&rdquo &ldquo最开始隔几天一次，&rdquo董玲坐下来，&ldquo现在每天晚上都这样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他肯定身上有事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董玲说，&ldquo他的嘴的人多了，现在有人在给他使绊子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如果是这样，他自己也应该知道，&rdquo董玲犹豫一会又说，&ldquo他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人，而且本事也不小，为什么不解决？&rdquo &ldquo他脑袋一根筋呗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董玲说，&ldquo他这人就死板的很，觉得自己和老严闹掰了，我和金仲又不把他当门派里的人，他现在是逆反心理，知道吗？&rdquo &ldquo他也答应过我，永远不搀和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把手托在下巴上，&ldquo我就知道他是这种人，这不是害了他吗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我倒是觉得他和老严之间有肯定有毛病，&rdquo我对董玲说，&ldquo老严这人刻薄的很，肯定当年就和王八有协定，王八如果不当那个什么玩意所长了，就不能再用他的本事。

    这个死心眼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换句话说，&rdquo董玲明白我的意思了，&ldquo他要是用了自己的本事，就得回去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差不多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&rdquo我烦躁的说，&ldquo真他妈的麻烦。

    你说说王八晚上到底怎么回事，看我能不能背着他给解决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他现在几乎是不睡觉了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说，&ldquo他觉得他白天是在做梦，晚上才是真的生活，而且和那个叫浮萍的女人一起生活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这也太、太、太不把你当回事了吧！&rdquo我站起来，&ldquo他怎么能这样。

    &rdquo 董玲开始详细描述王八的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 王八流鼻血这个昨天已经告诉我了。

    关键是他晚上每天准时十点睡觉，非常精确。

    十点上床，十点过十分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 然后从十一点开始，就犯毛病。

     每天一到十一点，王八就从床上坐起来，伸个懒腰，穿衣服。

    然后走到客厅，和人说话。

    听起来很温柔的那种，董玲开始被吓着了，后来胆子大了，就悄悄地听。

    原来王八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在说话，那个人刚才说过了就是浮萍。

     而且把王八和那个不存在的浮萍之间说的话，感觉关系就是两口子。

    说的更明显一点，就是王八回家后和董玲说的那种口气和内容。

    而且大半夜的还做饭，做了饭，折腾两幅碗筷，对着空气吃。

    吃完了又收拾，完全就是过得两口子的生活。

     从前天晚上开始，又变了，王八和那个不存在的浮萍开始吵架，听他说话的意思是，那个浮萍要走，王八不让，看情形还是王八求着她，王八就说干脆自己吃药死了算了，这样就和她永远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这就很明显了，王八其实知道自己晚上和浮萍在一起，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但是他又认为做梦是真实的，把现实当做是假的。

     昨晚估计又是在和那个浮萍吵架，吵着吵着，就哭。

    把孙家丫头都给吵醒了。

     情况就这么多。

     我听完后，对董玲说，&ldquo你不会被刺激到吧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我不在意这个，他是什么样的人，我知道，不然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嘴上这么说，眼睛在流泪，&ldquo我就担心他真的去寻死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&rdquo我安慰董玲。

     董玲走到卧室，抓了两个药瓶出来，然后放在我面前，然后把药瓶打开，上百颗药丸全部撒在茶几上，滚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 我呆住了，不用看，这个肯定是安眠药。

    王八真的有寻死的心吗。

    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晚上做梦和浮萍在一起，才是真实的事情，吃了这些药，就可以和现实的世界撇清关系。

     我站起来，在客厅里绕圈，拼命想了一会对董玲说：&ldquo王八被什么东西弄住了，不仅是生病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有东西让他产生了幻觉，他带过什么东西回来吗，什么观音像啊、佛牌啊、翡翠之类的东西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知道，我们家里绝不会有这些东西的。

    &rdquo董玲想了想，&ldquo他前些日子说过一件事，说是邓瞳这才给他帮了一个忙，让买了一个好东西，然后就再也没下文了。

    我还问过他几次，他又说没买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妈的，我就知道邓瞳这小子不是个东西！&rdquo我站起来，&ldquo我现在就去找他去。

    &rdquo 我马上跟董玲告辞，走出门打算坐车去沙市，还没出小区呢，孙六壬就走回来了。

    一看见我，就问：&ldquo你你去哪啊？&rdquo 我看见孙六壬头就大了，&ldquo你这个败家娘们，几十块，这么快就送出去了啊？&rdquo 孙六壬说：&ldquo你说的嘛，有好几个，我去了果然七八个残疾人在天桥上呆着，我就给钱啊，正在给钱，城管就来了，然后我就和城管吵架，他们把我给架起来，问我住哪里，我就说住紫光园，你看城管的车还在门口没走。

    &rdquo 我一听，愣住了，天桥上有没有叫花子我哪知道，我猜的指不定会有，即便是有，也不会有好几个啊。

    还有城管这事，我都是随口说说。

    孙六壬这丫头怎么就真的遇上了。

     刚好街对面有个彩票投注站，我带着孙六壬过街，边走边说，今天的彩票七星彩是&ldquo1234567&rdquo，你跟着我去看看。

     孙六壬扑哧一笑，&ldquo徐哥你当我傻啊，哪有这样的号码。

    &rdquo 结果去了投注站，果然不是。

     我心里惦记着王八的事情，也懒得去多想孙六壬身上的邪性事情，说不定是巧合。

    看样子孙六壬是缠着我了，她自己也说过，她爹当年吩咐过她的，非跟着我不可了。

    再说把她留在王八家里，我也心里不舒坦。

     于是我还要多掏一个人的车钱去沙市，烦躁的很。

     宜昌到沙市很近，流水的班车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荆州城。

    下了车，孙六壬就把我胳膊给拽着，我烦死了，问她，&ldquo你又怎么啦？&rdquo &ldquo我怕的很。

    &rdquo孙六壬说，&ldquo这里死过好多人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这里从前就是打仗的地方，不死人才怪呢。

    &rdquo我指着城墙，&ldquo你看，这不就当年因为打仗才修的吗？&rdquo &ldquo我知道，我看见城墙上的人往下在放箭，下面的人死得好惨。

    &rdquo 我实在是没法听孙六壬瞎扯了。

    带着她走到荆州城内，邓瞳家也不远了。

    孙六壬就不停发抖，边走边说这个可怜，那个可怜。

     我到了邓瞳家，邓瞳家的保姆认识我，说邓瞳刚好在，领着我们进去了。

     我看见邓瞳正在客厅里玩电脑。

    看见我了，连忙站起来，对着我说：&ldquo稀客，徐哥，你怎么来了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不是来找你唱戏的，那玩意今年又弄了一次，能管到明年。

    &rdquo我不废话了，&ldquo你卖了个什么破玩意给王八了？&rdquo &ldquo我们合资开了两家药店啊。

    &rdquo邓瞳说，&ldquo没卖东西给他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别跟我瞎扯。

    &rdquo我对邓瞳说，&ldquo王八现在不想干术士，你想拜他为师，也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冤枉死我了。

    &rdquo邓瞳说，&ldquo没有的事，我是这种人吗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看你就像是这种人。

    &rdquo我没好气的说。

     孙六壬突然开口了，指着房间说，&ldquo这是好地方啊，你家怎么会选这么好的地方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你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