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一场让人轻松的旅行。

     当他们赶到那个叫作长平的地方时，等候他们的，只有赵国大败，数十万降军被秦军全部坑杀的事实。

     他们的首领，那个叫赵括的男人，只剩一具万箭穿身、死不瞑目的尸体。

     &ldquo你确定是他？&rdquo天音问道。

     她虽已不是天神，又被封印多年，可仍有部分神力，带着九十八潜入战场而不被人发现，不难。

    她唯一不能确定的，是九十八所说的，第一世的永萃，真是眼前这血肉模糊的男人？ &ldquo我不会认错永萃的味道。

    &rdquo他捧起这男人僵硬的右手，看着手背上那一道鲜红色的胎记道，&ldquo老师说，一世一笔。

    三世一到，俱归虚无。

    &rdquo 天音没说话。

    这个传说中纸上谈兵、目中无人的&ldquo天才&rdquo，到临死一刻，也没有松开手里那把自负的利剑。

     九十八伸出手，在他打的头上拍了三下。

     一个白里透红、鹌鹑蛋大小的果子，从赵括的嘴里跳出来，滚到一旁。

     一块大石被九十八抓在手里，他照准那果子，狠狠拍下去。

    &ldquo噗&rdquo一声响，四分五裂的果肉里，黑黑的果汁远不如他喷出来，须臾间便整个化成一摊灰烬，随风而散。

     &ldquo再被人误食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&rdquo九十八眨眨眼。

     无名的荒野，黄昏的蒿草随风摆动，九十八将最后一捧土，堆到一座无名的新坟上。

     天音觉得，蠢驴的心，有一点悲伤。

     &ldquo他不算是个坏人吧？&rdquo九十八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，自问自答，&ldquo应该不是。

    &rdquo &ldquo走吧。

    &rdquo天音转过身。

     夕阳如血，老鸦掠过，延伸向远方的小路上，天音与九十八都没怎么讲话。

    沿途听到的，都是对赵括的指责乃至咒骂。

    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