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个哑巴吗？” “你到底会不会说话？” 领头的孩子踹了踹他的腿，他抬眼望过去，紧紧抿着嘴，眼中没有什么情绪。

     他开始看天边的火烧云，看得很专注。

     “是个怪胎，从不理人！”几人窃窃私语，对视一眼，“打他！” 他躺在地上，大口喘息，黑葡萄似的眼睛，倒映着黄昏绚丽的天际。

     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，他伸出手臂挡住脸，肘部的衣袖很快裂开几道口子。

     这便立刻显出了差距，原来打人的孩子们足有八九岁了，身强体壮，被打的孩子最多七岁，身量不足，手臂也纤细，足比他们都矮一头。

    跑了两步，轻而易举地被追兵扑倒。

     “干什么呢？” 身后几人立刻撒腿追上来。

     横出一道鸭公嗓，孩子们都停下来，眼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：“大哥？” 男孩的头发齐肩，并未像其他孩子一样束发，而是任由那一头黑亮顺滑的头发披在肩上，面若浮雪，眸似辰星，乍看过去，像个有几分惊艳的漂亮女孩。

     巷子里的孩子王，今年十三岁了，身量最高，块头最大，第一个迈入少年人的行列，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，嗓音也变得像鸭子叫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件破烂的绸衫背心，驼着背，手里的棍子在地上一敲一敲，发出“笃”“笃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 四五个小孩围了个圈，将中间一人死死按住，拳打脚踢，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如同一条濒死的鱼，拼命甩着尾巴挣扎，真让他在包围圈中打出一个缺口，连爬打滚地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 地上那小孩却不看他，径自坐起来，手脚麻利地便要溜走，秀气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。

     街巷背处，狭窄阴暗，落叶和积水都腐烂在这里，清晨的醉汉会在这里旁若无人地小解，所有的腌臜事情，都发生在无人的街巷。

     “我让你走了吗？” “打死他！” 那白色的小小身影恍若未闻，令他心头火起，几步跨过去，伸手便将他提了回来，摔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 “打他——” 那小孩抬头冷淡地看他一眼，乌葡萄似的瞳，眸光潋滟如秋水，睫